第三十九章傳出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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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整了一晚，老郎中拄著拐杖緩緩往外走去。
胖瘦二人感受到動靜，同時轉身，一副藥方徑直貼在他們臉上。
“你們去？還是老朽去？”老郎中掃視了二人一眼。
兩個被利用的病孩子。
“我……我們，陪你。”瘦子磕磕巴巴地說著，取過布條蒙住老郎中之後跟在他身側虛扶著防止他摔跤，而那胖子倒是一馬當先，絲毫不顧及老郎中腿腳不便。
為了不引起餘無生註意，三人自密道離開，又驅使馬車折回了鎮上。
“去哪家？”胖子斜睨了老郎中一眼，手指握得嘎嘎響。
“老朽知道規矩。就這家吧。”老郎中冷哼了一聲，徑直往就近的藥館裏走去。
“夫……夫……夫人說，說了，挑……貴的！”瘦子努力組織著語句，出去一遭之後似乎這口吃更厲害了。
老郎中望了他一眼，也不客套，挑了上好的傷藥又選了幾味上佳的溫補藥材，打算給蘇卿九補一補。
及至臨走，老郎中趁瘦子扶他走路順勢搭了脈，轉頭補了一些安神藥材。
“丫頭還說要吃糖葫蘆。還要勞煩二位陪老朽走一遭。”老郎中趁胖子將藥材搬上馬車，又開了腔。
胖子不悅地掃了他一眼，礙於陸夫人的吩咐才沒有發作：“糖葫蘆是吧？我去買。”
“要夾心的糖葫蘆。她就要吃那個。”眼看胖子不讓他走，老郎中也有些心急。
“怎麽這麽麻煩？不就受個傷，還真當老佛爺供著了？”胖子拍了下木板，還想等瘦子幫腔，沒料到瘦子直接扶著老郎中往遠處走，著實把他氣得不輕，急急驅使馬車跟上。
青山城中就幾座茶樓，老郎中身為老青山人經司玄機一描述就知是哪一個茶樓，緩步往翠玉茶樓走去。
妙音幾日得不到司玄機和蘇卿九消息，早已惶惶不安，故而每天都守在茶樓，瞧見胖瘦二人頓時心頭一緊，匆忙躲進屋中易容後再捧著茶盞不動聲色地靠近三人。
“買個糖葫蘆來茶樓作甚？”胖子一路罵罵咧咧地嘀咕著。
“小二，你知道哪有夾心的糖葫蘆嗎？”老郎中充耳不聞，但找了半天也沒瞧見與司玄機描述相似的男子，不得不攔住了店小二追問。
“哎喲，齊郎中。您怎麽來了？夾心的糖葫蘆？我們這兒沒有。”店小二搖了搖頭，掃了一眼胖瘦二人，眼珠子一轉兒又對老郎中說：“您要不再問問別人？”
“成。”老郎中點了點頭，一邊環顧一邊往前走。
妙音抿了一口茶，忽的攔住了老郎中的前路：“老齊，你又來替你家娃娃買糖葫蘆？”
老郎中心下一驚，來人容貌並非是熟悉之人，堂皇地接下：“不是我家娃娃，她哪有那麽挑嘴。是個病人，非要夾心的糖葫蘆。”
“夾心的糖葫蘆啊……”妙音捋著下巴思索了一下：“你等等啊，我瞧瞧家裏還有沒有餘貨。”
“唉，唉。”老郎中連應兩聲，在瘦子的攙扶下坐了下來，從懷裏取過帕子擦拭著薄汗。
胖子本想跟著妙音去取貨，但又怕瘦子放跑了老郎中，故而也留在了原地。
妙音一來一回又用了一盞茶，手心扣著足以奪命的毒粉才折了回來。
“老齊，你瞧瞧，是這個不？就剩下兩了。”妙音舉著兩根快步走到老郎中面前。
老郎中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，不由失笑：“光看，老朽怎看得出是否夾心？你且用這帕子幫我掰開瞧瞧。”
“慢著。”胖子奪過帕子展開，確認沒什麽之後才遞給妙音。
妙音依言破開，老郎中頓時點了點頭：“對對，就是它。就是它啊！多謝繆公子了！”
繆公子？
妙音吸了一口氣，看樣子的確是司玄機他們派來的人，應當是有消息要給他。
“老齊，你別顧著拿啊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”妙音收回手，對著他伸了伸手。
老郎中假裝沒有發現他撤回手，順勢前傾，栽了下去。
妙音將他護住，在推搡間，隱約察覺到被塞了什麽進了腰帶間。
胖瘦二人手忙腳亂地將老郎中架起來，妙音趁二人不察，一手舉著糖葫蘆，一手不動聲色地將紙張扣入袖中，順勢收起了毒粉。
“老了老了，手腳不便，腦子也不好使了。”老郎中幽幽地理著衣物，對著妙音眨了下眼睛。
“哪兒的話。”妙音低笑了一下，將糖葫蘆往他手裏塞去：“罷了罷了。這個算是賠禮了。以後還要這糖葫蘆你可要早些說，我可未必有貨。”
老郎中點了點頭：“行。知道你這糖葫蘆精貴了。難怪那丫頭鬧著要吃。老朽走了。”
妙音目送二人離開，他們前腳一走，立刻也展開身形回到了自己隱匿之地。
書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一展開就令妙音心驚，不敢遺漏一字。
幾息之後，妙音呼出一口氣，小心翼翼地將它折好收入須彌袋中，當即起身趕往雲劍宗。
妙音如約行事，順利見到了司玄墨。
接過司玄機的手信之後，司玄墨深吸了一口氣，沒有立刻給妙音答覆，而是讓清然帶他下去休息。
屏退所有弟子之後，司玄墨獨自在偌大的主殿內來回踱步，思考著計劃。
他們現在的計劃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計，雖然相信他們才不過問，但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。
李嫣兒一行已死，還牽出了盤踞在青山城的魔修一夥，其中還有蘇卿九曾經的弟子……
這一灘水真是越來越渾了。
司玄墨咬著嘴唇，他在猶豫。
現在端掉青山城這一夥人，勢必會挑起魔教與正道正面沖突，死傷會進一步增加。
不端掉，又勢必會失信於百姓，日後舉步維艱。
該以什麽理由才能讓魔教無法針對正道，又能一舉兩得端掉青山城這夥賊人。
司玄墨取過手信對著燭火仔細翻看，隱隱又有幾個字自縫隙間浮現。
司玄墨瞪大了眼睛，匆忙將手信翻轉了過來，反觀這字跡秀氣許多，應當是出自蘇卿九之手。
莫非她又有什麽奇怪計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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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瘦二人感受到動靜，同時轉身，一副藥方徑直貼在他們臉上。
“你們去？還是老朽去？”老郎中掃視了二人一眼。
兩個被利用的病孩子。
“我……我們，陪你。”瘦子磕磕巴巴地說著，取過布條蒙住老郎中之後跟在他身側虛扶著防止他摔跤，而那胖子倒是一馬當先，絲毫不顧及老郎中腿腳不便。
為了不引起餘無生註意，三人自密道離開，又驅使馬車折回了鎮上。
“去哪家？”胖子斜睨了老郎中一眼，手指握得嘎嘎響。
“老朽知道規矩。就這家吧。”老郎中冷哼了一聲，徑直往就近的藥館裏走去。
“夫……夫……夫人說，說了，挑……貴的！”瘦子努力組織著語句，出去一遭之後似乎這口吃更厲害了。
老郎中望了他一眼，也不客套，挑了上好的傷藥又選了幾味上佳的溫補藥材，打算給蘇卿九補一補。
及至臨走，老郎中趁瘦子扶他走路順勢搭了脈，轉頭補了一些安神藥材。
“丫頭還說要吃糖葫蘆。還要勞煩二位陪老朽走一遭。”老郎中趁胖子將藥材搬上馬車，又開了腔。
胖子不悅地掃了他一眼，礙於陸夫人的吩咐才沒有發作：“糖葫蘆是吧？我去買。”
“要夾心的糖葫蘆。她就要吃那個。”眼看胖子不讓他走，老郎中也有些心急。
“怎麽這麽麻煩？不就受個傷，還真當老佛爺供著了？”胖子拍了下木板，還想等瘦子幫腔，沒料到瘦子直接扶著老郎中往遠處走，著實把他氣得不輕，急急驅使馬車跟上。
青山城中就幾座茶樓，老郎中身為老青山人經司玄機一描述就知是哪一個茶樓，緩步往翠玉茶樓走去。
妙音幾日得不到司玄機和蘇卿九消息，早已惶惶不安，故而每天都守在茶樓，瞧見胖瘦二人頓時心頭一緊，匆忙躲進屋中易容後再捧著茶盞不動聲色地靠近三人。
“買個糖葫蘆來茶樓作甚？”胖子一路罵罵咧咧地嘀咕著。
“小二，你知道哪有夾心的糖葫蘆嗎？”老郎中充耳不聞，但找了半天也沒瞧見與司玄機描述相似的男子，不得不攔住了店小二追問。
“哎喲，齊郎中。您怎麽來了？夾心的糖葫蘆？我們這兒沒有。”店小二搖了搖頭，掃了一眼胖瘦二人，眼珠子一轉兒又對老郎中說：“您要不再問問別人？”
“成。”老郎中點了點頭，一邊環顧一邊往前走。
妙音抿了一口茶，忽的攔住了老郎中的前路：“老齊，你又來替你家娃娃買糖葫蘆？”
老郎中心下一驚，來人容貌並非是熟悉之人，堂皇地接下：“不是我家娃娃，她哪有那麽挑嘴。是個病人，非要夾心的糖葫蘆。”
“夾心的糖葫蘆啊……”妙音捋著下巴思索了一下：“你等等啊，我瞧瞧家裏還有沒有餘貨。”
“唉，唉。”老郎中連應兩聲，在瘦子的攙扶下坐了下來，從懷裏取過帕子擦拭著薄汗。
胖子本想跟著妙音去取貨，但又怕瘦子放跑了老郎中，故而也留在了原地。
妙音一來一回又用了一盞茶，手心扣著足以奪命的毒粉才折了回來。
“老齊，你瞧瞧，是這個不？就剩下兩了。”妙音舉著兩根快步走到老郎中面前。
老郎中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，不由失笑：“光看，老朽怎看得出是否夾心？你且用這帕子幫我掰開瞧瞧。”
“慢著。”胖子奪過帕子展開，確認沒什麽之後才遞給妙音。
妙音依言破開，老郎中頓時點了點頭：“對對，就是它。就是它啊！多謝繆公子了！”
繆公子？
妙音吸了一口氣，看樣子的確是司玄機他們派來的人，應當是有消息要給他。
“老齊，你別顧著拿啊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”妙音收回手，對著他伸了伸手。
老郎中假裝沒有發現他撤回手，順勢前傾，栽了下去。
妙音將他護住，在推搡間，隱約察覺到被塞了什麽進了腰帶間。
胖瘦二人手忙腳亂地將老郎中架起來，妙音趁二人不察，一手舉著糖葫蘆，一手不動聲色地將紙張扣入袖中，順勢收起了毒粉。
“老了老了，手腳不便，腦子也不好使了。”老郎中幽幽地理著衣物，對著妙音眨了下眼睛。
“哪兒的話。”妙音低笑了一下，將糖葫蘆往他手裏塞去：“罷了罷了。這個算是賠禮了。以後還要這糖葫蘆你可要早些說，我可未必有貨。”
老郎中點了點頭：“行。知道你這糖葫蘆精貴了。難怪那丫頭鬧著要吃。老朽走了。”
妙音目送二人離開，他們前腳一走，立刻也展開身形回到了自己隱匿之地。
書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一展開就令妙音心驚，不敢遺漏一字。
幾息之後，妙音呼出一口氣，小心翼翼地將它折好收入須彌袋中，當即起身趕往雲劍宗。
妙音如約行事，順利見到了司玄墨。
接過司玄機的手信之後，司玄墨深吸了一口氣，沒有立刻給妙音答覆，而是讓清然帶他下去休息。
屏退所有弟子之後，司玄墨獨自在偌大的主殿內來回踱步，思考著計劃。
他們現在的計劃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計，雖然相信他們才不過問，但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。
李嫣兒一行已死，還牽出了盤踞在青山城的魔修一夥，其中還有蘇卿九曾經的弟子……
這一灘水真是越來越渾了。
司玄墨咬著嘴唇，他在猶豫。
現在端掉青山城這一夥人，勢必會挑起魔教與正道正面沖突，死傷會進一步增加。
不端掉，又勢必會失信於百姓，日後舉步維艱。
該以什麽理由才能讓魔教無法針對正道，又能一舉兩得端掉青山城這夥賊人。
司玄墨取過手信對著燭火仔細翻看，隱隱又有幾個字自縫隙間浮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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